余悦转身要走，被我拉住：“那我把命还给他？”

她倏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。

我的脸瞬间红了。

余悦冷冷看着我：“别把你的懦弱加到别人身上。”

“你死或者不死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
“婚礼当天，我等你。”

我不知道这半个月我是怎么过的，等意识到的时候，已经到了余悦结婚这天。

岳青家里的条件很好，定了本市最豪华的庄园酒店办婚礼。

余悦被打扮得跟公主一样，她穿好衣服化妆的时候，眉眼间止不住地烦躁。

“栗子，你在外面看到林堰了吗？”

栗子欲言又止：“悦悦，你这么多年还跟他置气吗？”

“我之前以为你是开玩笑的，没想到你真的会让他来当主婚人，这对他太残忍了。”

余悦的脸瞬间冷了：“如果不是他嫉妒我跟楚然过得幸福，怎么会有后面的事？”

栗子叹气，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：“这些年林堰一直在恕罪，而且当年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……”

余悦激动地打断她的话：“栗子，今天我结婚，我不想听到这些。”

栗子沉默了一瞬，拿了一个盒子给她。

“这是林堰让我转给你的，他今天不来了。”

余悦猛然起身：“他敢！”

我算着时间，给她打了电话：“抱歉，小悦。”

“我失约了。”

“闭嘴！”余悦炸了，“你没有资格这么称呼我！”

“我不管你在哪里，你必须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，你答应过的！”

她的声音沙哑模糊：“就算是痛苦，你也要亲自见证！”

“抱歉。”我的眼泪落到眼前的地板上，很快被太阳炙烤蒸发离开。

我站在顶楼，垂眸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，因为距离太远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
只能看到一切都井井有条，我的存在或者消失不会影响任何。

我不管电话那头的余悦如何咆哮，轻轻说出：

“小悦，我给你找了高中班主任当主婚人，她从小就喜欢你，也很开心能见证你的幸福。”

“你……不要生气的气了好吗？”

我卑微的恳求她没有听到。

她冷声质问我：“你为什么不来？你说过会祝福我的。林堰，你说话永远都不算话。”
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一字一句传入我的耳朵里。

“高中的时候你说会娶我，但是你失败了，我结婚你说会看着我幸福，但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幸福……”

“他们都不在了，你说会一直陪着我，可却忽然消失去了国外。”

余悦的眼泪像砸在我的心上：“你对我太狠了，我为什么还会——”

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，慌乱换了话题：“你今天如果不出现，那就永远都不要出现了。”

我握紧了窃听：“小悦，这真是你的要求吗？”

“对！”

余悦那边都是背景音乐，没听到我这边呼啸而过的风声。

她冷冷地对我说：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。”

心里最后一丝光亮离我而去，我看着高空的艳阳，只觉得眼睛睁不开。

我闭上眼睛，不知道是对自己，还是对她。

“好吧，余悦，如你所愿。”

窃听飞下去的时候，我跟着一起跃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