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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景深从浴室出来时，宽大的浴袍包裹着精壮有力的身躯，古铜色的腰腹曲线在半敞下若隐若现，他拿起窃听，眉眼微挑。

“你看我窃听了？”

苏念没有否认，压抑着喉头的酸楚。

“你今晚要去见谁？”

“一个实习生而已，有工作要谈。”

厉景深并没有被抓包后的窘迫，而是觉得没必要解释，直接打开消息回复起来。

他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在公司晚宴的合照，得到沈湘的赞不绝口。

【哥哥今天太帅气了，迫不及待想在公司见到你，更期待晚上。】

【爱你哟，么么哒。】

苏念有一时恍惚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厉景深这样温柔地笑了，又瞥到他们密密麻麻的聊天页。

相反和自己那寥寥几句的聊天框，显得格外冷清。

抬眸时，他才发觉苏念已经注视他良久，随口警告：

“以后不许再看我窃听。”

苏念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厉先生，我今天申请离职，我们没有以后了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她像从前一样温声提醒厉景深记得吃早餐。

一切就像一个寻常的早晨，三明治是刚叮出来的，牛奶温度正好，桌面放着一粒让他随身携带的胃药。

厉景深面露不悦，没想到她能说出赌气的话。

他打量着苏念的容貌，和三年前并无什么变化。

想起三年前从路边捡到她时，少女纤弱不堪，白净的脸庞上点缀着一颗泪痣，让人忍不住心疼。

“行了，回头再说，我忙完再来陪你。”

他涌起一阵不耐烦，不明白苏念今天怎么这么莫名其妙。

今天厉景深很忙，司机一来他就下楼去了拍卖会。

苏念一个人回到总裁办公室，收拾东西离开。

她碰到厉景深的另一个助理齐铭。

苏念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厉景深的胃病，茶和咖啡一定要温热的，在他发脾气的时候该怎么处理。

齐铭惶恐地问，“苏特助，你要走了吗？不留在沪城吗？”

她轻轻嗯了一声，“打算回去结婚了，不待在沪城了。”

“啊......是这样啊，那祝你新婚快乐。”

苏念从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入职转正登记表，上面明晃晃的“沈湘”二字刺痛了她的眼睛。

当初她试用了一年才得到的助理位置，对沈湘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。

离开前，她最后看了一眼待了三年的办公室，神情淡漠，按了按心口的位置，仿佛已经开始消解那种酸痛。

她的行李并不多，加上从别墅收拾出来那些，不过才一个行李箱。

厉景深下午从拍卖会上回来，感到口干舌燥，发现桌上并没有咖啡，刚要生气，齐铭就端了上来。

“厉总，您的美式好了。”

他瞥到旁边助理办公室里变得空落。

厉景深并没有慌张，以往每次苏念跟他闹脾气，都会自己回来的。

他让财务给她打了一百万，还发了微信告诉她，这是给你结婚的嫁妆。

结果，不等厉景深开完会，那钱就被苏念原封不动退回了。

厉景深顿时冷下来脸。

【苏念，你闹够了没有？】

这一次，苏念竟然一反常态没有秒回他的消息。

厉景深心情烦闷，没有再看，只身开车去赴和沈湘的约。

苏念盯着眼前订票成功的页面，长舒了口气。

她已经提前订好了去江北的机票，半个月后，她就会从沪城离开，彻底消失在厉景深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