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娘亲，我的娘亲在哪里？”看着山下一对对父母怀里的小孩子，我眼睛不由自主地跟随，时常在回来的夜晚追问爹爹。爹爹总是背过身沉默叹气。偶尔也会摸着我的小脑袋回答。爹爹说，娘亲去了远方，要去很久。我们小山跟着爹爹一起一起好好生活，很久很久以后就可以再见到娘亲了。虽然对这回答不满意，但还是再听到可以见到娘亲后乐不可支，小疯子似的绕在屋前的磨盘周围转来转去，高声地回复爹爹，那我要和爹爹快快乐乐地生活，以后见到娘亲的时候都告诉她，娘亲听到了肯定也会很高兴。爹爹无奈地摇了摇头，轻声地笑着说好。那时的月亮是那么圆，山里的夜晚也不是那么寒冷。很久之后，我才慢慢地感受到，爹爹说的娘亲去的远方有多远，去的时间有多久。就在爹爹也去了，距离是遥远，时间是永远。”四你到底是什么人啊？”或许是以前的日子太久没人说话了，我的废话多了起来。每天一遍的对话竟也不厌其烦。爹爹是个很好的爹爹，但是他很沉默，他总是沉默地给我做饭，给我洗衣，只有在山下卖货的时候才开口叫唤几声。我不是一个沉默的人，我大概是随娘亲吧。“来救你的人啊。”未来的恩人往嘴里塞着昨天下水抓到的鱼肉，满脸油光。“你什么时候走啊？”“救了你就走啊。”我听着听烂了的台词，茶饭不思。“那你想怎么救啊？”“那你得出事了我才能救啊？”“我救了你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！”话不投机半句多，我还是随爹爹吧。“我马上就能救你了，那之后你自然是好的。”饿鬼席卷着木桌上不丰盛的饭菜，头也不带抬得。得，又犯病了。“我养不起你了，饭都要吃不起了，你另寻出路吧。”傻子听了这话，连忙抬起粘在床上的屁股，对着伙房饭后的脏碗筷一顿乱刷。刷完还殷勤地问我还有什么活要干，像个狗腿子。真是个傻子，这句话听了这么多次了，还是那么管用。我没有理会他，继续磨那把锃亮的镰刀。唉，眼里没活是天生的。“不用了，你躺着吧，太累了怕把你老人家陈旧的老伤口崩开。”“行，我听你的，小山，你真好，我确实累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