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灵照，我真想带你一起走。

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过特别想做的事，但我现在、此时此刻，真的想带你走。

可是，我能带你去哪儿呢？

我已经没有未来了。

我没敢吸鼻子，也不敢擦，更不敢回应她。

最后，我只说了句，“别乱想，好好睡吧。”

顾灵照无声，松开我，默默回到自己的床上，再没说话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房门被人一脚踹开，瞬间涌进五六个彪形大汉，为首的，是顾灵照的父亲。

“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，跟我回去！”

她父亲眼睛通红，抓着顾灵照的胳膊死拉硬拽。

挣扎、哭泣、哀求，顾灵照跪在地上，死抓着桌腿不走。

我心跳快得要跳出来，不知哪来的力气，我冲上去，对着她父亲的脸狠狠揍了一拳。

“放开她！”

我大吼。

１６.

可惜，我不是英雄。

纵使是从前，我也没有信心能单挑五个壮汉，更何况病情让我不堪一击。

腹部挨了一拳，我闷声倒地。

来不及起身，几个人围住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
我护着头，没有一点反击之力。

身体各处剧痛袭来，我彻底支撑不住。

意识逐渐模糊，我隐约听到顾灵照哭喊着求饶的声音。

“爸！

我错了！”

“别打了！

求你别打了！”

“我跟你走！”

别走…我无声呐喊。

“唔！”

肚子被人狠狠踩下，我吃痛，喷出一口鲜血。

然后，我听到顾灵照尖叫的声音。

１７.

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将我唤醒。

忙碌的白色、凌乱的脚步、冰冷的担架、机器规律而无情的节奏，我被推进手术室。

身体失重，轻盈的好像能飞起来。

我躲在角落，默默的看着来往人群。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