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莹梦表情不耐地摘下墨镜：“误会什么？”

季子濯的声音动作放得更轻：“我和慕景璇之间没有什么，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。”

程莹梦扫了一眼远处的慕景璇，还是那张熟悉的脸。

如果换作是三年前，这张脸出现她只能下意识地想要逃避。

可是，现在看到这张和慕清挽一般无二的脸，她只觉得讽刺。

看着试图解释的季子濯，程莹梦只觉得好笑。

三年前她曾经问过慕景璇是谁，当时的他没有解释，任由慕景璇将他们的关系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暧昧。

可是现在，当他们的暧昧不清被摆在明面上，季子濯反而开始和她解释。

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。】

程莹梦其实很想问，没有什么，为什么慕景璇会有家里的钥匙？

没有什么，为什么慕景璇会说“子濯会照顾我一辈子”？

没有什么，为什么不拒绝慕景璇一次又一次亲密的举动。

可是现在她不想问了。

季子濯读懂了程莹梦眼里的情绪，全是失望和无所谓。

他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。

程莹梦表情淡漠：“季子濯，你要清楚，现在你的任何事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“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你的感情问题。”

说完就直接推开他，走进了文翊的办公室。

季子濯站在原地，看着程莹梦冷漠的背影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。

他知道，他曾经的犹豫和沉默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心。

他试图挽回，但程莹梦已经决定放手。

程莹梦的话语冷漠而坚定，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。

自己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再跨过那条鸿沟。

……

浑浑噩噩的回到别墅。

季子濯站在那副已经破碎的画面前，将画纸捡起来，玻璃碎片碰撞发出声音。

一下砸在季子濯心上，划出一道道伤痕。

画纸上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细微的划痕。

季子濯终于明白程莹梦的那句话，伤害是没有办法轻易抹去和遗忘的。

季子濯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，冲进画室，将所有画笔和颜料都摆出来。

一笔一划地对照着画想要描出来，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一模一样。

他将画纸摆在画架上，试图将缺失的颜色补上，可是还是有很明显的痕迹。

就像季子濯和程莹梦的关系，他们的过去。

季子濯固执地想要修复，最后也是没有结果的。

他缓缓地坐下，手中的画笔无力地滑落。

季子濯双手捂住脸，眼泪从指缝滑落，心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。

这一刻，直到这幅画破碎的这一刻。

他才清醒地认识到，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。

可是，他宁愿不要这种清醒！

他将酒柜里的酒都拿出来，一瓶一瓶地灌。

他在家里翻找着，试图寻找一丝程莹梦存在过的证据。

他们的七年，总会留下什么……

不应该是这样的！不会什么都没有留下！

画册！对！画册！

季子濯终于在抽屉的最后一层找到了那本画册，他们的周年礼物。

他一页页地翻过，一遍遍在脑子里回忆那时候的甜蜜。

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，如果他能回到八年前就好了。

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八年前就好了。

这样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，他和程莹梦也会永远在一起。

季子濯自虐一般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酒，他甚至在想，如果死掉，回到八年前也不错。

意识模糊的时候，季子濯抱紧了手里的画册。

……

再次清醒过来是在医院，旁边只有一个沈确。

没有程莹梦，也没有回到八年前。

沈确看他醒了，手上忙活着给他倒水嘴上不停地念叨：“季子濯，你挺能耐，又进医院了，如果我不去找你，你就死在家里了！”

季子濯失魂落魄地看着沈确：“沈确，我为什么没有死掉？为什么没有回到八年前？”

“为什么程莹梦没有出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