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拿到那个牛皮纸信封,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。
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见面,竟然是在法庭上,以原告和被告的身份。
我拿着传票,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,哭不出来,也骂不出来。
一种巨大的荒谬与悲凉感淹没了我。
这个世界真是天大地大,而我,终究是无处可逃。
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逃了。
我咨询了专业律师:
「从法律上讲,你负有赡养义务,这点大概率无法回避。
「但***支持的金额,会综合***的实际需求和你自己的收入水平与当地生活标准来裁定,远不是她要多少就给多少。
「她协议里这些递增条款、违约金条款,都存在抗辩空间,我们可以主张其不合理部分无效。」
律师的回答,让我有些失望。
我这些年活得像个孤独的影子,甚至有几次不由自主地走到河边,从天黑坐到了天亮。
至今,我都不敢回想那几次的经历,只是经常在梦中惊醒。
母亲当初说不联系,就不再联系。
如今年纪大了,生活艰难就开始想起我了。
曾经对我的伤害,就因她年纪大,就被她全部抹杀了。
真是可悲可笑啊!良久后,我放下传票,拿起白酒猛地灌下去一口。
辛辣从喉咙烧到胃里,心里的那团火却好像被压下去了一些。
我扯了扯嘴角,最终也没能笑出来。
我以为我早就心如止水了,但事实证明,40岁的我还是会被影响。
影响就影响吧!我不会傻傻地再去追求可怜的母爱。
***判多少,我都认!只是这个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