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意暖转头看去，只见喜欢陆延川的班花韩秀站起身，眼神带着恶意。

老师的手也顿在半空，神情严肃：“作弊？这话可不能乱说！”

他们是百年名校，要是年级一作弊，传出去对学校声誉有很大影响。

班花快步越过乔意暖身旁，手上还拿着几张纸条：“老师，这是我答案结束后从乔意暖座位上捡到的，跟她的笔迹一模一样。”

乔意暖看见那纸条，神色一滞，看向陆延川。

两人从小一起长大，她知道他有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。

陆延川安静在座位上坐着，神色淡漠。

可他身边的跟班却接话：“难怪答案那天我还看见乔意暖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，我还以为是座位上生了钉子，原来是在作弊。”

一时间，教室里瞬间变得吵闹。

也有人质疑：“最后一次模考，还有作弊的必要吗？”

班花冷笑：“学校可是会结合最后一次模考成绩定下保送的人，年级一有机会保送复旦。”

乔意暖顿了顿，开口辩解：“老师，我没有，那天是我生理期来了。”

如果不说清楚，这个污点将会记到她的档案上。

没过多久，接到通知的乔母急匆匆赶到学校教导处。

乔意暖还没说话，乔母便扬起手重重一个耳光落到她脸上。

“我怎么教你的，居然做出这种品德败坏的事。”

乔意暖的脸被打得偏过去，白皙脸上很快出现一个鲜红掌印。

她咽下口中的血腥味：“妈，我没有作弊。”

乔母胸膛起伏着：“我刚到学校延川就跟我说了，难道延川还会骗人吗？”

“再说了，以前都是延川考年级一，你的成绩，我还不知道？”

乔意暖的心像是被刀剖开，疼得她身体发颤。

她抬眸看去，陆延川站在办公室门口，眼底带着讥讽。

再回过头，她低声道：“妈妈，我这一年很努力，可是，你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我了。”

为了不落下陆延川的脚步，她高三这一年，几乎每天都挑灯夜战。

乔母的脸色有一瞬难堪，下意识又要抬手，却被陆延川进门拦住。

“阿姨，意暖可能是太想得到你的关注，一时鬼迷心窍，别动手，我们带回家好好教！”

乔母转头冲陆延川讨好的笑了笑：“延川，你说的对！”

她说完又看向老师：“老师，学校怎么罚我们都认，这次年级一还是延川的，我这就把她带回家好好教育。”

乔意暖就这样，被自己母亲一句话轻飘飘定了罪。

一瞬间，她失去了所有辩解的力气。

而在乔母跟老师道歉时，陆延川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：“妹妹，众叛亲离的滋味好受吗？”

乔意暖瞳孔一片幽深。

她闭了闭眼，再次睁开时，声音沙哑而坚定。

“不过是次模拟考而已，陆延川，我们高考上见真。”

陆延川一愣，随即笑了笑：“好啊，我等着！”

看着陆延川自信的背影，乔意暖抿了抿唇。

重活一次，她当然不会再走上一世的老路。

可现在，她必须要让陆延川以为，她只有高考这条路可走。

直到回到家，乔母仍余怒未消。

“就你这样，怎么跟延川一起考北大？一开始还说什么哈佛，也不怕人笑话。”

陆延川在一旁假模假式地劝：“阿姨，没事的，最近我会帮意暖好好补习。”

“实在不行，意暖也可以上北京的艺术院校，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，很适合她。”

他意味深长：“同在北京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。”

陆延川难得这样好态度，乔母受宠若惊：“那就拜托你了，延川。”

等乔母进了厨房，沉默一路的乔意暖与他对视，终于开口。

“陆延川，这就是你铲除竞争对手的方式吗？”

陆延川盯着她看了很久，笑意敛去：“我从来都没把你放在眼里，别忘了，你是谁教出来的。”

这句话让乔意暖又回忆起了曾经——

课堂上，少年扯着少女的马尾辫。

“乔意暖，不许睡，你还想不想跟我上同一个大学了？”

“乔意暖，今天必须把这篇课文背下来，再做三页数学习题。”

当初她学习不好，一直都是陆延川逼着她学，她才吊车尾进了排名一的重点高中。

思绪拉回，乔意暖强压下因为记忆而泛红的眼眶。

“那真是可惜，我早就不是曾经的乔意暖了！”

陆延川没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。

他抬手抚上一旁乔母精心修剪的花枝，摘下其中最艳丽的那只，再将那只花插在乔意暖校服的衣襟上。

他沉声道：“没关系，我养出来的，我会亲手折断。”